记者 高倩

昂首、俯身、跳跃、旋转，连续两晚，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因舞者们极致的肢体、坚韧的舞步而震颤、燃烧——时隔5年，始终引领着现代舞发展的玛莎·葛兰姆现代舞团上周重返北京，3部作品年代不同，风格各异，折射出这支殿堂级名团近百年的先锋、流变。舞团今年的中国巡演随即开启，与他们结下深厚情缘的北京，是巡演第一站。

亚当·费舍尔执棒维也纳交响乐团来京上演3场精彩音乐会。牛小北摄

(资料图)

玛莎·葛兰姆现代舞团是一个缩影。姿态开放的北京拥抱世界，从今年3月开始，大师名团纷至沓来，一连串闪耀的名字如同灿烂群星，再度点亮了“演艺之都”的艺术星空。

北京舞台大师名团星光闪烁

音乐厅灯光倾落，观众凝神，巴赫全套《大提琴无伴奏组曲》的旋律在扬·沃格勒的琴弦上流淌，他手中制作于1707年的斯特拉迪瓦里“卡斯特巴可·弗”大提琴音色醇厚细腻。3月12日晚，德累斯顿音乐节总监、莫里茨堡音乐节艺术总监扬·沃格勒登台国家大剧院，长达3个小时的演奏酣畅淋漓。疫情以来，外国艺术家的身影久疏于国内舞台，扬·沃格勒的到来是外国艺术家来华演出的重要标志。

此后的北京舞台星光闪烁：3月27日，指挥大师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率先回归，4年未见，他们为北京观众带来了3台诚意十足且意义非凡的音乐会，轰动国内乐坛。首场演出开篇，捷杰耶夫与乐团临时加演的《红旗颂》汹涌澎湃，成为许多人记忆深处难忘的动人瞬间；5月9日，奥地利钢琴巨匠鲁道夫·布赫宾德再访国家大剧院，76岁的他用9天时间、7场音乐会演绎了32首贝多芬钢琴奏鸣曲全集，堪称“壮举”；5月29日至31日，亚当·费舍尔执棒维也纳交响乐团归来，3场音乐会尽展维也纳之声的精妙……

更多精彩的篇章正在开启。仅在本周，外国艺术家就将频繁在北京登台：6月13日，国家大剧院、上海歌剧院、陕西大剧院联合制作的普契尼歌剧《托斯卡》即将上演，暌违多时的国际组演员再度出现，意大利歌唱家莫妮卡·扎内廷、安布罗焦·马埃斯特里将饰演托斯卡、斯卡皮亚两个重要角色；6月15日，圣彼得堡爱乐乐团将由俄罗斯“人民艺术家”、乐团副音乐总监尼古拉·阿列克谢耶夫执棒；6月18日，著名钢琴家伊沃·波格莱里奇将以一整晚的肖邦作品，彰显“大师+名曲”的无限魅力。

6月2日、3日，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今年第二次来京，助阵2023北京长城音乐会。记者 方非摄

“到了北京，就像回家一样”

“到了北京，就像回家一样。”维也纳交响乐团团长、艺术总监扬·纳斯特说。2014年和2017年，维也纳交响乐团曾两次来到国家大剧院，疫情期间，他们与国家大剧院、与北京的联系也从未中断。

捷杰耶夫也把3月的北京之行比作“回家”，多年来，这座城市和这里的观众给他留下了太多深刻的回忆。那几天，捷杰耶夫排练、演出，马不停蹄，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的3场音乐会都要持续到深夜22时才收尾谢幕，但他意犹未尽，他还有很多音乐想与阔别许久的中国观众分享：“如果时间允许，我想在北京演上10场音乐会。”就在6月2日和3日，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再次回到北京，亮相2023北京长城音乐会。长城蜿蜒，群山屹立，《红旗颂》再度奏响，音乐见证着中俄两国的深厚友谊。

除了众多相识已久的老友，北京同样欢迎新朋友的到来。亚当·费舍尔第一次踏上中国大陆的土地，在北京的短短数天，费舍尔已经从与中国人民的照面、相处中强烈感受到了他们的“热心善良、乐于助人”。北京观众的热情，也给费舍尔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，“他们那么年轻，音乐会的氛围非常好，充分调动起了我们的情绪。在欧洲，我们时常担心，再过20年或者30年，现在的这批观众老去后，新的观众能否成长起来，北京的演出让我们对古典音乐的未来有了更多信心。”

玛莎·葛兰姆现代舞团演出前，舞者们正在进行走台排练。记者方非摄

“演艺之都”吸引力无可取代

作为全国文化中心，首都北京在国外艺术家心目中显然占据着格外特殊的位置：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今年两次访华，北京是唯一一站；布赫宾德、维也纳交响乐团、玛莎·葛兰姆现代舞团、圣彼得堡爱乐乐团的中国巡演都以北京为起点。

“北京，尤其是国家大剧院，对国外大师名团有很大的吸引力。”业内知名经纪公司吴氏策划总经理郑颖说。从今年3月开始，文化交流和演艺市场迅速回暖，亟须售票、宣传等实际工作在短时间内给予专业高效的回应和执行，市场积淀深厚、发育成熟的北京有着得天独厚、难以复制的优势，“大家都对北京的市场更有信心，也期待演出的口碑从这里发酵、辐射，带动其他城市的巡演票房，所以都很倾向于把北京作为巡演第一站。”

几个月来，北京舞台上不曾间断的高光瞬间，让知名乐评人张光楹感慨，外国艺术家为整个行业带来了新鲜活跃的亮色。以维也纳交响乐团的3场演出为例，从大部头经典到观众“喜闻乐见”的圆舞曲、波尔卡等施特劳斯家族作品，“中国观众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过如此传统纯粹的德奥之音。总的来说，乐团的选曲和演绎都很有新鲜感。”

中国艺术家也随之迸发出了更加积极蓬勃的力量。6月9日、10日，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由音乐总监吕嘉执棒，上演了布鲁克纳《第八交响曲》，宏伟光明的旋律响彻音乐厅，不由令人联想起几个月前，捷杰耶夫与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在同一场地演奏布鲁克纳《第四交响曲》的情形。对交响高峰的攀登、对顶尖水准的追求，中国艺术家从来不逊于人。“我们自己的艺术家顶住国外大团的压力，同样有着非常出色的表现。”张光楹说，“演出市场的复苏、繁荣和持续发展，离不开任何一方贡献的力量。”大戏不落幕的“演艺之都”，正因百花齐放而闪耀无限精彩。